2013年5月22日星期三

然后,生活继续

好在还有这么个树洞。

都结束了,又可以重新做自己。
放弃热望,保持冷静,撑住嘴角上挑的幅度。
会好的。

2011年3月21日星期一

她说,她终于说。
她终于有机会和那个让她见了说话都颠三倒四的人在一起,在别别扭扭的同窗三年之后。他就是那个对的人,让她与他做一切都能是愿的,快乐的。那人对他说,你得学着把自己交出去。不要拘谨,不要那么孤独的强大,好像一切都在你自己的掌控之中。她学着。
他们说了毕业一起出国,不再回来。
有那么大半年的好时光。
她的父亲严重心脏病,差点没有能从手术台上下来。母亲是小女人,无助的哭和诉说。
她跟那个人说,不能走了,你去找前女友吧,她一直爱着你,你们应该在一起。
三年了,她对自己说,不能再一个人了。
那个人在美国,结了婚,和前女友。

她看看我和另一位朋友说,咱们去跳舞吧,回到北京我还没去跳过,只能在家宅着。

我看着她,那么一刻,我的心都有被撕扯的感觉。想大哭,觉得满怀的空虚和不得之苦。

我知道这一切终究过去。可要知道,割掉一块肉那得有多疼啊。
28岁的时候,我和这些个强大的闺蜜们,分享了秘密,我好像才明白,爱而不得,能有多艰涩。

最终会有幸福的,对么。

2011年3月5日星期六

中医

我觉得,我这么坚持翻墙来写blog就是个行为艺术。莫名的执念。
前日去看中医,诉说症状,中医先是不语,写下方子之后,突然说,要有信念。我说,我对中医有信念,可我对自己的信念还不够。
这位七十多岁的老人,是如今难得见到的好中医,摸摸脉便清楚前因后果,甚至比探测仪器还准。只是脾气怪,挑病人。我起初去看他的时候,紧张得像是高考拿成绩,心脏狂跳,以至于他笑了,说,以后来别这么紧张。
老人行医五十多年,病人无论贵贱,一视同仁之。说起前任、前前任或者更久任郑州市长,表情淡然,甚至带着丝不屑。都来他这里看过病。
得说说他坐诊的地方,一个城中村的小破门脸,冬天最冷的时候,才支起一个小个的电暖汀。不知道的人,可想不到此间坐着位颇有道行的中医,更不敢随意在此把性命交托。
他搭脉的手很凉。有病人问,您医术这么好,怎么不调理调理自己。他说,没有办法,小时候没得吃,先天不足。想起没饭吃的日子,直到今天,他还是觉得想哭。所以他不明白,现在的人有吃有穿,为什么不能知足,反而自己给自己制造成堆的麻烦,无端戕害自己的身体。这样的人,比如我。
一次他摸着我的脉,沉吟,突然问,你做什么工作。我说记者。他毫不的客气的评说,你一个做记者的,走南闯北,怎么心那么小?我愣住,然后问,您是要我把心放宽对吧?对了。他笑了,那是我看病以来,第一次看到他的笑。笑的我都轻盈起来。他经常会摸着病人的脉下断语,诸如,脾气那么大,病好不了,想太多,病好不了。
听他跟病人对话,是个很有意思的事情。我现在知道了,所谓营养,对于不缺衣少食的现代人,可能就是毒,多吃粗素才保健康。穿衣服别过暖,要冻着点,对小孩子也是如此。苹果是种很好的水果,可以适量多吃点。一定要运动,每天出出汗,让身体的气机被调动起来。更重要的是,放下,平和踏实的生活,把心重新安放回自己的胸腔里。
看病,三分在医生,七分靠自己。我已经足有了三分,余下这七分的信念和努力,全在我自己了。只是我的信念,还有些微弱和不确认。每次去见这位中医,我总会对自己有新的意识,原来我真的有如此许多虚妄不必要的贪念和执念。
不论如何,这七八年以来,我第一次有了这种感觉,住在自己的身体里觉得舒服惬意,至少,我不再是我自己的地狱。我与我自己,逐渐合在一起。
某天与一位研习周易八卦的朋友聊起来,他说,你们河南人很厉害的。我当时想到了一个烂俗的词,厚重河南。一时间仿佛站到了20年前寂静的黄河滩涂上,苍苍茫茫,无来无去。我知此地有大爱大德,只是隐去,只是潜藏,需用一颗心去寻求。
这些年,我在不少普通人身上看到过伟大和奇迹,其实,说到底,那就是一颗最平常的心,做最脚踏实地的事情。
我开始觉得世界美好。

2010年12月16日星期四

原谅我突然涌现的表达欲

我终于有了媒体人的自觉性了,会为这个圈子里的大小事激动,也开始琢磨内容和营销的关系。
可躬逢乱世,只得一声长叹。我可没资格当乱世佳人。
鉴于制度不变,所谓媒体改革都是嘴皮子功夫。蜜月结束了,转眼成了利益纷争上敌人。在中国,我还是倾向认为,成就一个媒体的往往是个人,从体制和政治的缝隙中劈出一条生路艰难的壮大自己,可再好也不是自己家的,继而博弈,可个人始终争不过体制,于是输了,离开。人走了,魂也带走了。
中国的媒体,总会在某个平台上的高点猛然衰落,然后没多久,不再使人激动,再没过多久,没有人再提及。
所以说呢,中国的媒体,还是关起门来自己跟自己玩吧。浮云散尽,徒留些缕谈资。
好在我一早放弃中国媒体如何推动民主进程这个伪命题了。
欢迎来到既得利益者的乐土,这里有充分的内容审查和小心的自我阉割,有大公司利益和政治喉舌论,有隐晦的皮里阳秋和挣扎,可也不缺我这样不作为的犬儒主义者的骂娘。
谁在跟我谈新闻理想我跟谁急。


Dear Diary

近来一直想买个漂亮的本子,总在脑子里谋划它应有的样子,可想象在我笔触落下的刹那终止,天知道我那一笔烂字多么的糟蹋纸张。
我在失眠的当口总有顿悟和一堆好句,可再一睁眼,又成了执迷的我。

我想想我昨晚想到了什么。
我辗转反侧着,突然有那么一刻的安宁,剥离一切惶恐、不安、患得患失,只得一片清明俊朗。那一刻我很安全,沉沉躺着,想着的是,无论终点如何,要给他安全给他爱,我曾给他的太少。我还想着,管他肉身再沉重,也得活的无所谓一点,生活的秩序和信念可以超越当下的困顿,况我本就是个小题大做夸张痛苦的人。

那天与一位我欣赏的老记者聊MSN。我用了很多要改变要修正的词汇,他反问,你为什么不能接受自己,你要成为完人么?我认真想了片刻,回到,我的确需要改变。反观这7、8年,我全得内伤,功利、不安、虚荣、对感情贪婪。我从没想过把所有弱点能抹去做个完人,我只是想当个平和的正常人。我七扭八歪跌跌撞撞在一条不安之路上徘徊了这么多个年头,再走已看到路的尽头。
于常人,也许修行就是从60分修到90分,于我则是从负50走向正50,即便如此,也满意自己。

今晨醒来,我唯能记得的关于那刻的安宁,只是:放下,去爱。

2010年7月17日星期六

睡不着

我以为我已经想通了的时候,才发现真正的试炼才刚刚开始。
那么多贪嗔痴,求不得,伤别离。
我又开始有了失眠的征兆。
睡不着的时候我在想什么。我在想为什么10年了我依然困于此地?依然困于如此这般一副沉重而不堪重用的肉身?那些曾经对自己发过的狠誓都成了对自己现在的嘲讽?‘我依然不能探出头去看别人的生活,不能?
有一部分的我,似乎,隐约的感觉到,自己在干枯。随时间流逝,我只在此地,漠然的谋杀着自己的生活。
一时间,我只面对最糟的自己。
这起始于两周前,一个生活碎片陡然剥落,我被硬生生拽到某个现实前面。
物伤其类。
只得,我又开始怀疑自己的生活。
放不下仍是放不下。

2010年5月26日星期三

咋办?

上周因为工作和写稿子,老写一些让我不知所云的东西,于是我哭了两回。
去看中医,我啥也没说,大夫就特别真诚的问我,如果工作不开心是不是就考虑换一个。老这么消沉着,对身体没正向影响。
然后昨天有了一个RA的offer,浸会的教授跟Anthony Fung打了个10分钟的电话,就说我可以做他们online gaming project的chief coordinator in mainland. 要不要,要不要。
我对当记者这份工作其实有恨有爱。
我知道一切都只是刚开个头,可这种周而复始的奔命感实在无力,我就只能一把一把的崩溃,然后和着鼻涕眼泪的继续往前爬格子。
咋办?